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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不安稳的睡梦之中,虞幸久违地做了个梦。他看见自己一个人站在流淌的江边,周围是安静的浓浓白雾,一些看不清的人影在白雾中若隐若现,发出朦胧的窃窃私语。他就站在这,什么也不做,什么也不说,连视野都不转一下,如同脚下生钉。须臾,远处的江面忽然涌现一抹猩红。哗啦啦……水流冲刷着堤岸,猩红以迅雷之势由远及近,覆盖了浑浊的水面,灵动的水被一股股腥甜的血液取代,眨眼间,长长的河流就华为一条血河。白雾未散。雾中那些人影却好似朝他走近了,一张张惨白面孔浮现出来,无声凝视着他,从四面八方包围接近。压抑感在血河的汩汩声中升至顶峰。虞幸感到喘不过气,他张开嘴大口呼吸着,肩膀却突然被一只手搭了一下,一个声音幽幽道:“公子……”……“公子……一個半时辰到了,我来叫醒你。”赵儒儒半蹲在虞幸的铺子前,伸手揉了揉他的肩。小队扎营使用的是类似行军帐一样的东西,其他几人都挤在一个帐篷里,虞幸这个最小,但可以一人独享。赵儒儒此时正掀开帐篷的帘子,半个身体探进里面,小小空间只够摆放一张铺子,她一伸手就能够到虞幸。虞幸睡得本就不死,被稍微碰了碰,就带着困意睁开了眼。他眼皮很重,半阖着眼,比平时慢了半拍才坐起来:“圣女。”三小时十分不够睡,对普通人都是如此,对跋涉了一整天的镖头来说更是如此。他好久没感受过这种不受控制地疲惫,竟然缓了缓,才掀开被子爬出营帐。山间的冷风一吹,虞幸终于清醒,他哑着嗓子道:“接下来我来守,你去睡吧。”赵儒儒应了声好,忽而一顿:“公子,你好像没睡好?”“我是说……你刚才似乎做梦了?”她试探着问,“莫非是受到女鬼和尸体的惊吓,影响到了睡眠?”又是极有技巧的询问。有时推演者在推演中做梦不过是他们本身的大脑活动所致,有时却是推演的规则因素导致了梦境的存在,作为一种并不常规的提示。赵儒儒想知道是哪一种,如果虞幸有意共享,正好可以借着她的“好奇”顺理成章地和她倾诉梦境。若是打算隐瞒,或者干脆是私事而与推演无关,则可以明说。其实还有可能是本场推演中睡着了会在梦里遇到危险,不过这个猜测早早被赵儒儒否定,毕竟若是如此,她相信虞幸会主动提醒她,而且虞幸一叫就醒,也不像是被鬼物限制了的样子。被提问的镖头很是不屑。他活动活动筋骨,骨骼连接处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,语气里透着被低估的不爽:“区区女鬼和尸体,也会让我做噩梦?圣女,我走镖见过的惨相,可比这些恶心多了。”似乎是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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