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宛媞和柳儿合力把昏迷的赵香云搬到木床上。
烧开的热水比刚才凉了不少,刚好可以擦身,柳儿把水舀在木桶里,提进草屋,赵宛媞把干净的白布撕下几块,一块浸水,先替赵香云把脸擦干净。
脸上细小的伤痕显露出来,赵宛媞发现她面部红肿,细嫩的皮肤上留着清晰的印痕,是被人掌掴所致。
心里不由酸楚,脸上的伤只是冰山一角,赵香云同她一样,遭受了非人的折磨。
重新洗一遍帕子,赵宛媞让柳儿提些炭火进来,凉陉四月的天依然冷,她等屋里温暖些,才小心翼翼地解开赵香云的衣服。
仍是从宫里穿出来的交领袍,已经破破烂烂,两只袖子几乎被撕断,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,赵宛媞瞧着心疼,动作更轻了,可即便这样,昏迷的赵香云还是疼得抽气。
左胸前又一道很深的伤口,不知是什么利器所致,碗大的一块皮肤将近溃烂,渗着黄绿色的脓水,发炎的肉和布料黏在一起。
赵宛媞手有点哆嗦,咬了咬唇,让柳儿把剪刀拿来。
用火烧了下刀刃,曾在深宫养尊处优的帝姬,不到数月的时间已学会许多,她见过金营里的贵妃用这种方法清理溃烂的伤口,她握住剪刀,另一只手小心挑起布料。
“啊~”
一刀剪断,赵香云发出痛苦的叫,身体颤抖着,疼到痉挛。
“香云!”
床上的人不断抽搐,赵宛媞慌了神,不知如何是好,手一抖,剪刀掉在地上,再一看赵香云,伤口里涌出暗红色的血来。
“柳,柳儿,拿布来,快,止血,止血!”
狰狞可怖,血好像越来越多,赵宛媞惊慌地给她攒血,可止不住,她瞧着那暗沉的红在手上蔓延,一阵头晕目眩,使劲咬住嘴唇才勉强撑住。
神经紧张到极点,忽然听到身后,“你在做什么?”
完颜什古!
“我,我在”
脸色惨白,赵宛媞觉得身体在颤栗,恐惧在慢慢地浸透,要把她淹没,她死死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,染血的双手不停发抖。
,
“按着她的胳膊,压住她的身体。”
完颜什古一面教她,一面拿过撕开的白布,折了三折,塞进赵香云的嘴里。
床榻承着两个人的重量,吱呀作响,赵宛媞好不容易摁住赵香云,完颜什古已经把匕首用火烧过,看了看她,“你最好用力点。”
“嗯”
重新挑起溃烂处的布料,完颜什古比赵宛媞利落熟练,刀尖对准溃烂的腐肉,毫不犹豫的刺入,剥离,将表面发炎生脓的肉割下。
“呜呜”
锥心刺骨的痛,赵香云在床上打摆,赵宛媞拼命压着她的身体,紧紧抓着她的手腕,指尖因为用力发白,在对方细瘦的腕上留下深深红印。
终于,完颜什古将溃烂的皮肉剥离干净,用白布攒去脓血,把治疗创伤的药膏厚厚地涂抹一层在患处。
“包上。”
她用酒把匕首洗干净,烤几遍火,插回刀鞘,扭头看到赵宛媞跪在床上,双手垂在两侧,胸口起伏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濡湿,橘色的光晕里,赵宛媞虚脱地说不出话,抬手擦了擦汗,投映在土墙上的影子细长,纤薄的身子仿佛一吹就倒。
柔弱,无助,只能垂泪求怜的官家帝姬,此刻却让完颜什古有种不同的感觉,她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,想起她在营帐中濒死时的眼神,绝望,却藏着蒲草般坚韧。
让她想起过世的阿娘。
下意识去寻那块玉佩,将它握在手心,凉凉的,完颜什古望着赵宛媞看了好一会儿,流露出浅浅的温柔,她上前将她抱起。
赵宛媞一颤,完颜什古走出屋子,将她放在院子里。
从水缸里打一瓢水,她握住赵宛媞的手,将水冲在她的掌心,洗去她手里的血污,“待会儿去把她的衣服换下来,把伤口包好,移到旁边的小屋。”
完颜什古来这里当然不会是为帮助一个俘虏,赵宛媞知道她的意思,点点头。
浑浑噩噩,但若她不做,完颜什古肯定会把她或者赵香云送给别人。
再撑一阵吧,不然香云怎么办,赵宛媞努力地想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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