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神都皇宫的文华殿里,气氛比北平镇国公府还要压抑。皇帝李煜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,脸色铁青,对着底下跪着的锦衣卫统领怒吼:“查!朕让你们查了这么久,到底是谁在散布谣言?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吗?”
锦衣卫统领趴在地上,头都不敢抬:“陛下恕罪!这流言传得太广,从神都到北疆,再到江南,到处都有人说,底下人追查了好几日,只查到是些闲散流民在传,根本找不到源头,像是有人故意把水搅浑了!”
“废物!全是废物!”李煜气得来回踱步,手指着殿内群臣,“你们倒是说话啊!现在满天下都在说叶青是废太子的儿子,要是他真信了这个身份,或者有人撺掇他,直接起兵造反怎么办?”
徐国公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陛下,当务之急不是追查源头,而是稳住叶青。不管他是不是废太子之子,咱们都不能让他觉得朝廷怀疑他——一旦他起了戒心,手握六十万大军,随时可能反!”
“朕当然知道!”李煜停下脚步,语气带着几分慌乱,“可怎么稳?朕总不能真的承认那流言吧?朕之前已经昭告天下,说这是恶意造谣,现在要是改口,岂不是打自己的脸?”
这时,吏部尚书捧着一叠文件上前,躬身道:“陛下,臣这里有之前调查叶青身世的记录,您可以看看。”他将文件递上去,接着说,“叶青是青州人,父母早年间饿死了,家里就他一个孩子,连宗族亲戚都没有,早年还是山里的猎户。按说这身世清清白白,不该和废太子扯上关系。”
“可问题就在这儿!”户部侍郎突然开口,“叶青是天启元年生的,而废太子的儿子李白,也是同年出生。当年废太子被废后,带着家人逃亡,有人说他往青州方向去了,说不定就把儿子留在了青州。这么算下来,叶青的年纪、出生地,都和李白对得上,这事根本无从考证——说不定连叶青自己,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!”
这话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李煜拿起文件翻了翻,手都在抖——他最怕的就是“无从考证”,这种模糊不清的情况,最容易让人钻空子。
“那怎么办?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?”李煜看向群臣,语气带着几分恳求,“万一叶青以为朕信了流言,觉得朕要对他下手,他岂不是马上就会反?”
“陛下,臣有一计。”徐国公沉吟片刻,开口道,“不如马上派人去北平,给叶青传口谕,明确告诉他,绝不信那流言,还会继续信任他,让他安心。另外,臣建议陛下下一道圣旨,赦免废太子李允及其家人的所有罪行——这样一来,即便叶青真是李白,只要他不造反,就不用担‘罪臣之子’的罪名,没有了后顾之忧,自然不会轻易起兵。”
“赦免废太子?”李煜皱紧眉头,“这怎么行?废太子是谋逆之罪,要是赦免了他,岂不是在打先皇的脸?”
“陛下,现在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!”徐国公语气急切,“叶青手握重兵,要是真逼反了他,别说先皇的脸面,这江山都可能保不住!而且赦免废太子,也是做给叶青看——让他知道,朝廷对‘废太子后人’没有敌意,他即便真是,也不用怕朝廷治罪。”
殿内群臣纷纷附和:“徐国公说得对!陛下,眼下只能先稳住叶青,再做打算!”
“叶青不是普通人,他手里有六十万大军,一旦开战,神都根本挡不住!”
“赦免废太子只是权宜之计,等日后局势稳定了,再做调整也不迟!”
李煜看着群臣恳切的眼神,又想起叶青麾下那支骁勇善战的北疆军,终于咬了咬牙:“好!就按你们说的办!徐国公,你现在就拟旨,赦免废太子及其家人;另外,派使者快马去北平,给叶青传朕的口谕,说朕绝不信那流言,让他安心镇守北疆,切勿听信谣言!”
徐国公连忙应下,转身去拟旨。李煜看着殿外,眼神里满是担忧——他不知道这两步棋能不能稳住叶青,也不知道那神秘的造谣者,接下来还会出什么招。这盘棋,已经越来越难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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